阿莫和公园 [复制链接]

写这篇文章的时候，特别想听许嵩的歌。于是拉了个歌单，一首《燕归巢》，一首《惊鸿一面》。在这样沉静的夜晚，我竟然会选这样的两首歌来倒空自己。

娃到现在，已经一岁七个月了。回想起这段时间，竟然没有为娃写过一篇文章，做父亲的也真实失职。好在从去年4月，我为孩子发了第一条微博。从那时起到现在，已经发了90条，不算多，大约三天发一条吧。朋友圈也时不时更新关于娃娃的帖子。倘若这两项加起来，应该更多了吧。

娃19年7月2日出生于水原。那时我正在上海工作。听说娃出生了，学生家长们劝我课也别上了，赶紧过去。于是我立即打飞的跑过去，在言语不通的情况下，竟然医院。看到娃的第一眼竟然不敢相信这真的是自己的娃，因为太丑了。她被放在恒温室里，两个星期的时间，我都不能去接触她，抱她，只能隔着玻璃，每天看两眼。直到我的生育假期结束，要回到上海的时候，才被医生允许去他们的工作台，抱了娃十几分钟。第一次碰到娃的时候，内心的感觉，就像宇宙刚刚经历了大爆炸一样，内心被一种神奇的力量震慑了，思想瞬间被倒空，仿佛全世界只能容得下这个小生命。面对这个全新的小生命，竟然不知所措，只能抱着，看着，连手都不敢晃，生怕惊醒了她。

整个7月份，除了7月17日有课回上海了一趟，一直都是在水原。姥姥家门口不远的地方就是长安公园，一个很大、很古老又漂亮的地方。用某人的话说，是一个景区。在那边最惬意的地方，就是每天拿着水桶，去公园里面的山上接泉水。虽然很近，但是出生前一个月，不敢带娃出去走走，怕影响视力发育。再者，娃第一个月，基本上都是睡觉的，醒着的时间不超过五个小时。直到一个月后，我离开水原，媳妇才开始经常带娃在公园散步。不过那时候，孩子也还是睡得多，醒的少。

第一次带娃去公园，是在明洞的南山公园。那时候因为有事要去中国大使馆，在办完事后，时间还早，于是带娃去了大使馆旁边的南山公园，就是首尔塔所在的那个地方。那是个阴天，刚刚下完雨，虽然有意为孩子遮光，但是其实也没多大必要，因为娃在逛公园的整个过程，基本上是睡着的。偶尔会抬起头左看右看，但是眼睛还是比较朦胧，没法聚焦，所以我也不觉得她真的会对这个公园有多大兴趣。唯一让她有印象的，也许就是叮在她脸上和手上的蚊子吧，当然这个她现在也必然记不得了。

后来我回上海，娃和妈妈留在水原。此后的工作变得忙碌起来，我一方面在四季教书，一方面在上海交大教书，到了后来时间产生了冲突，索性直接辞掉了四季的工作，因为不自由。媳妇在水原则度过了来沪以来最惬意的一段时光。这个责任心极强的女子，竟然在这段时间里，一个心思地扑在孩子的养育上。她每天带着娃在长安公园漫步，常常会发一些孩子在婴儿车上酣眠的图片。长安公园草木丰茂，盛夏时节也不是特别热，所以*昏的时候去走一遭，别有一番风味。

阿莫10月底跟妈妈、姥姥一起回到郑州，全家团聚了一下，一天后又匆匆赶回上海。从此，我和媳妇的角色就互换了。媳妇开始了忙碌的工作，而我的时间很自由，于是开始陪娃。我们家旁边就是佘山森林公园，那里虽然没有长安公园那样宏伟的古迹，但是特别大，有特别长的步道，可以一走就是几个小时。步道旁边有长长的河道，里面种满了各式各样的水草，在宽阔的地方，河面就宛如一片小小的沼泽。

我特别喜欢在水草繁盛的地方，在一棵香樟树下，铺上毯子，把阿莫放在上面，看着她在毯子上缓缓爬行。我会把周边的花花草草都只给她看，她来上海后学到的第一个手势就是朝自己感兴趣的人活着事物伸食指。她更多的时候是伸食指指向周围的花花草草，于是我就顺着她指的东西，给她讲这是什么树，那是什么花，如此等等。

小朋友渐渐喜欢了一个跟河道相通的小池塘，因为那里有很多的鱼。这些鱼不大，大概有手指那么长，喜欢成群结队，每当晴天的*昏，他们就会游在水面上，鱼背在水面留下黑色的弧线，如同跃动的柳叶，楚楚动人。小朋友就喜欢站在栈桥上，看菱角秧丛中那些优哉游哉的小柳叶们。

有时候，我们也会沿着步道走到更远的地方，比如两公里之外的佘山，道路两遍密布的河网，阴翳的树林，以及点缀其间的各式小别墅，常常成为小阿莫驻足不前的理由。虽然我审美能力不够好，但是仍然对这样的景色感到惊叹。一路上抱着阿莫，她也竟然可以不哭也不闹，只是有时候会睡着，让我不那么容易行走而已。佘山虽然不高，但是爬起来也需要体力。九个月大的阿莫，竟然可以沿着台阶网上爬好几阶。我们去看教堂，看天文台，并且站在佘山上俯视松江，开阔的眼界让人心旷神怡。佘山上有成片成片的竹林，生长着碗口粗的毛竹，不亚于旅游攻略上说的浙江某地的竹海。虽然我们在松江住了6年，但是这些家门口的美景，竟然也是在有了娃之后才发现的。

想想没孩子以前，我们每年都是要出远门旅游一次，上海周边旅游一次的，但是自从有了娃之后，我们驻足的地点也就只有家旁边五公里了。好在周边的公园很多也很大，比如广富林，郊野公园，月湖雕塑公园等，能让阿莫在美好的环境中读过一岁以前的日子。孩子现在特别喜欢花花草草。在小区都会指着别的阿姨的发卡喊“花花”，想来也是上海这段时间形成的吧。另外，因为某种特殊原因，阿莫在这段期间，前前后后逛了上海动物园五次，

等到来到郑州，我们搬到了现在的住处。我们看上的其实也就两点，第一就是绿化很棒，符合小阿莫的胃口；第二就是旁边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还算比较大的公园。第一次去南环公园的时候，我就被里面的水系迷住了。没想到在北方城市，也会有像上海那样的水系！虽然这不是上海那样的开放的河道，但是也已经非常漂亮了。此后，只要一到周末，我就会带娃去公园，从来没有断过。从秋天的月季花，到金*的银杏叶，再到冬天的冰面，娃似乎什么都没有错过。如果说有什么遗憾，那一定是没有在郑州看到有模有样的雪了。虽然期间下了一次大雪，但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种积雪三寸。这场雪消失的很快，等我们到南环公园的时候，竟然一点踪迹都没有了。

不过在这里，娃最喜欢的还是湖面上的鸭子和鹅。这也是每次来公园阿莫必看的景观。每次看到它们的时候，娃都是满脸的惊喜，仿佛这是第一次见到一样。她的身高只能够着大理石护栏上方的空隙，于是她就贴着护栏，从窄窄的缝隙中默默观察水面上的鹅悠闲地游泳。如果还嫌不过瘾，就会拉着我的手，让我抱着她看鹅。有一次，她从远处兴冲冲地跑到了栏杆旁边，然后趴在地上往外看。我也把脸贴在地面上，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原来有一只白羽朱嘴的鸭子，正在离栏杆不远的水面抖动着翅膀，用嘴梳理羽毛呢！

在孩子出生后的一年半的时间里，如果说有什么是自己做得最满意的，那可能就是一直让她在充满绿色的环境下生长吧。当然，随着孩子的渐渐长大，觉得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白天的工作，晚上哄睡，已经耗尽了一天的精力。再到将来，还要带她远离家门口的公园，去看广阔天地，祖国的大好河山，好大好大的任务！虽然人生在世，只是客旅一场，将来还是需要用心的。

致岁半阿莫：

隔水相望两光州，水原如海故土归。

素玉新齿声声笑，璞质灵石阵阵啼。

盼得眉显目渐明，又见手巧足逾疾。

待得言语妙如珠，休言父母见识低！